翻看战友照片时,看到了我们那时与连长的合影,不经
意中,忽然想起了在连队时的一些趣事,忍不住捧腹。便不
由得敲起键盘,记下这珍贵的回忆。
我们的连长是六六年的兵,比我们这帮女兵大不了几岁。
老连长调走后,他由副指导员提为了连长。我们是炮兵通信
连的第一批女兵,到连里以后,着实让连干部们发愁了一阵,
不知该如何带我们这帮女孩子。
其实,他们哪有把我们当女孩子啊!无论干什么都和男兵
们一样的。日常的出早操,走队列;一晚上两、三次的紧急集
合,连大年三十都不例外;军事训练挖掩体、爬杆、架线、夜
半三更的在荒郊野外按方位测点、找点,等等、等等就都不说
了。就连我们自己盖营房时,搬砖、拖瓦、扛石头都和男兵们
一样,从没说过因为我们是女孩子,就让我们别和男兵们扛一
样大的石头。不过,就算是让了,我们也不会领情认输的。
尤其是我们连长,说我们都是城市兵,对我们的要求要更
严格一些。男兵们都怕连长,我们女兵们可真不咋吃他那一套。
不管啥事,他从来就没有把我们放在是女孩子的角度,去体谅
过我们。我们没法,只能想,毛头小子,啥也不懂就瞎整。有
时气得我们实在是没办法,就跑到通信处去告状,为此处长还
真没少批他。他说真拿我们这帮女兵没办法。
后来连长学精了,有点啥事就先到处长那去告我们,轮着
我们挨批了。经过几次教训,我们终于发现了先入为主的诀窍。
记得有一次,我最好的朋友为一个用户的事和连长发生了冲突,
被连长熊的直哭。我趁连长还没来得及到处里去,就抢先去找
了处长。等连长一到处里,就被处长狠狠地批了一顿。回来后,
连长气呼呼的对我说:“哼,恶人先告状”,我无不得意的对
连长说:“这次没让你当恶人,还不好啊。”气的连长瞪着眼
没话说了,为此可把我们好好的乐了一阵子。
最搞笑的就是有一次全连点名,连长站在讲台上训话,正
讲得起劲时,从讲台那传出来一阵气流冲击的啸叫声,还带拐
弯的。全连人都瘪着嘴憋着不敢出声,有人竟把脸憋得像猪肝
似的。我一看大伙的表情,那个逗劲别提有多可笑了,就怎么
也忍不住了,噗呲一下笑出声来。尴尬的连长这下子好没面子,
大为光火,怒喝一声:“笑个屁呀!”这下倒好,大伙再也憋
不住了,立马全连都笑翻了,有的人干脆笑得抱着肚子,在地
下打滚,怎么止也止不住了。气的连长没法子,只好脸红脖子
粗的大吼一声“解散”!
三十多年过去了,每当战友们相聚时,一提起这事,又都
笑的人仰马翻的,连长气的直翻白眼,无可奈何的说:“你们
记点别的好不好? ”。
想不到的是,去年战友聚会时,连长拽着我,说有话对我
说,我还以为连长要和我秋后算账了。没想到连长却对我说:
“我很想念你的父亲。”我瞪着眼,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,问连
长为啥。连长说连队解散那年,让我托我父亲帮他买过一样东
西,那是当时凭票都很难买到的东西,问我还记得不,我云里
雾里的摇了摇头。可连长说那张发票他至今都珍藏着,还经常
拿出来看看,因为发票抬头上写的是“何司令“,感激之情他
永远忘不了。我当时感动的半天说不出话来,强忍了半天,才
没让眼泪掉下来,哽咽着对连长说:“谢谢连长!”
这事让我感动了好久好久,每每想起时,心里总有一种说不
出的情感在激荡。我想,不管是回忆也好,怀旧也好,这便就
是我们当过兵的人的,别样的情怀,别样的思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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